第二百七十八章 护天宝与护舒宝

当日在选举会场,如果不是护君宝仗义出手,痞三也不能苟活至今,痞子也得讲究知恩图报,更何况,痞三看那风衣男很不顺眼。

震阳子几番劝阻,无果,只能叹口气,将事实娓娓道来。

自西汉时期三茅真君开山立牌,至今,茅山派已有164代历史,代代传承,始终没有出过差池,千年美誉偏偏败在了这一代掌门手中。

这一代掌门,也就是大殿之中那黄袍老道,法号护天宝,是“护”字辈的大师兄,当年他与护君宝、护舒宝被看做是最有资格继承掌门的三位高徒,老掌门临终之前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他。

护君宝,也就是与痞三有半面之缘的那位当世高人,能修炼到那般境界,想来他对世俗名利并不感冒,所以当年他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坏就坏在小师弟护舒宝手中,这护舒宝虽然也是道门之中天资聪颖的可塑之才,只可惜急功近利,比起他的大师兄护天宝差了很多稳重,这也是老掌门没有传位于他的最大原因。

老掌门头七刚过,护天宝就提出了意见,认为他是茅山千百年以来最杰出的弟子,要强行将掌门之位夺过来。

师父尸骨未寒,护天宝与护君宝自然不能让小师弟这样胡闹,略施惩戒,想引浪子回头,却不料护舒宝怀恨在心,恶语相加,连夜逃下了茅山,之后几十年毫无音讯。

就在大家几乎都忘掉这个人的时候,在今天,他突然杀了回来,带着自己几十年来积累的资本,再度像护天宝索要掌门之位,于是就有了祖师大殿的那一幕。

本来,对于茅山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虽然护舒宝带着八个保镖,可茅山派弟子剑术出众,如果硬拼的话赢得几率很大,就在下面众弟子们磨刀霍霍准备以蛮力退敌的时候,一直闭目沉思的护天宝突然面色一凛,驱散了下面的弟子,并将护舒宝带进了祖师大殿,只允许“震”字辈师兄弟六人随行。

事情就是这样。

“护天宝怎么说?”痞三皱着眉头,沉吟许久,这才问道。

他绝对相信这种事情的发生,宗门之中不乏护舒宝这样的存在,他们忍气吞声筹谋数十载,为的就是这一天夺回自己失去的东西,包括掌门之位,也包括尊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宗门的秘密。历代掌门在传位的时候都会将门派最大的秘密一并交代给下一代掌门,而像茅山这样传承千年的古老门派,这个秘密确实很诱人,就像痞三所持有的《九龙图》那样,不想要的都是傻哔。

“师父说,茅山当有此劫,在劫难逃啊!”震阳子唉声叹气道。

“带我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帮上忙。”痞三试探姓问道。

这是人家门派内部矛盾,按理说痞三一个外人不应该插手,可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震阳子在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将痞三与包月带进了祖师大殿。

打心眼儿里,他是不想让护舒宝得到茅山掌门之位的,年少时候他亲眼见过护舒宝为难两位师兄,像这样目无尊长,欺师灭祖的败类,茅山派落在他手里距离毁灭也就不远了。

祖师殿中,护天宝与护舒宝正在互相放狠话,或者说是护舒宝在向他曾经的师兄

放狠话,这人不仅长得令人讨厌,连说话的声音也非常难听,是一种尖锐又阴沉的声音,就像是电视剧中的腹黑太监。

“老头子,你老了,糊涂了,现在是我们年轻人的天下,更是有钱人的天下。”护舒宝说着,阴阴的笑了几声,“我有钱,我可以把茅山派变成天下第一大派,把这里修建的跟皇宫一样,让下面的弟子吃香的喝辣的,他们跟着你,只能吃糠咽菜!”

远远地,痞三就听到这些内容,不由将视线转移到护舒宝脸上,发现这家伙确实是挺年轻,虽说与对面的老道士护天宝是师兄弟,可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

护天宝是那一辈的大师兄,今年足有六十岁,一个人承担起整个茅山派的责任,导致他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样子。

而站在他对面的护舒宝虽然是同一辈弟子,足足比护天宝小了十五岁,这家伙也有钱,懂得保养,看起来也就只有三十出头,自称年轻人也不算过分。

“舒宝,你不要执迷不悟,将错就错了!”护天宝虽然有些恼怒,却没有即刻表现出来。

怎么说也是师兄弟一场,再加上护舒宝是有备而来,护天宝不想茅山在自己手上被断了根,语重心长的劝诫道:“师父在世时常夸你天资聪颖,只是急功近利,倘若你知道悔改,我这便带你去思过崖,等你自知悔恨之时,我便会让你重回茅山门下……”

“闭嘴!”护舒宝话都没听完,勃然大怒,“我早就不叫那个名字了,我有我自己的名字,我叫李博阳!”

“舒宝……”护天宝还有要挽留的意思。

“我让你闭嘴!”护舒宝,也就是李博阳说话间,从怀中莫出一把手枪,对准护天宝。

这时,他才发现震阳子去而复返,还带了一对年轻男女回来,李博阳哈哈大笑,道:“老头子,这就是你的帮手?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该不是你从风景区请来的临时演员吧!”

李博阳一番放肆的嘲笑,也让护天宝注意到痞三和包月的出现,略显疑惑,震阳子赶忙走上前,附在护天宝耳边低语几句。

闻言,护天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不过脸上的表情倒是缓和了一些,麻衣相法在业内名气很高,倘若真如震阳子所说那年轻男子是麻衣相法的传人,这件事似乎还有些转机。

只是,护天宝的希望抱的并不大,近年来有不少江湖骗子也自称是麻衣相法的传人,正宗传人早不知丢到了哪里,或许已经绝迹了也说不定。

再者说,即使这年轻人真的是麻衣相法的传人,看他的年纪不过二十四五,年轻人的心境还未沉淀,造诣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大叔,说话当心点儿,别闪了小舌。”痞三轻轻笑着,走上前来,站在了护天宝身边。

站定之后,痞三装模作样的将李博阳全省上下看了一遍,嗤笑,道:“我观你印堂发黑,眼带血丝,嘴角干裂且有细小血泡,怕是恶疾缠身,命不久矣……”

“你说什么?”李博阳闻言,大怒,将枪口调转,对准痞三,“你小子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你命不久矣!”痞三没有丝毫胆怯,嗤笑着,继续说道:“你最近是不是觉得心慌不安,夜长梦多,大

白天的也有阴气缭绕……”

“你是医生?”李博阳打断了痞三的话,皱着眉头,问道。

“不,虽然我看出了你的肾亏,但我确实不是医生,我是一个相师,麻衣相法传人……”痞三一本正经的说道。

话音落下,一阵嗤笑,身后震字辈的师兄弟六人都笑了,就连李博阳身后那些彪形大汉也都笑了,痞三这个表情与一本正经的话语加在一起,确实很有喜感,像极了谐星的诙谐表演。

“你……”李博阳牙齿都快咬碎了,作势就要扣动手中扳机。

却在这时,痞三伸出左手,道:“且慢!上面的纯属开玩笑,现在,免费帮你看一次相吧。”

说罢,痞三真的是一脸正色的帮李博阳看起了面相,他的出现于自演自说都很莫名其妙,李博阳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是正确,只能耐着姓子看看痞三要玩什么花样。

三分钟,痞三打个响指,轻蔑笑着,道:“如果我没有算错,阁下今年四十五岁。麻衣相法说,四十五岁看年寿,也就是山根下面,鼻骨凸出之处,年在上,寿在下。色泽明润,则无病无灾;色泽赤红,则有血光之灾;色泽青紫,则有灭顶之灾。”

说着,痞三掏出一面小镜子,稳稳当当的拿在手上,厉喝道:“你自己看,是不是青紫泛黑!丫少作点孽吧!你今天要是真想当这个掌门也行,做好出门被雷劈的准备!”

李博阳被这一番话给吓呆了,下意识的朝镜中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果然与痞三说的那样,青紫泛黑。

李博阳也是道门出身,对相面之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知道年寿之处青紫是不好的征兆,心中一凛,闭目沉思,掐指细算,越算越心惊,越算越胆颤。

这是人之本姓,当你得知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时,哪怕表面再怎么强硬,潜意识里也会害怕这件事的降临,自然也会影响到你之后所作的每一件事。

良久,李博阳咬着牙,喝道:“老家伙!改天再来找你算账,这个掌门之位一定是我的,跑不了!”

顿了顿,李博阳又看向痞三,道:“还有你,小家伙!”

说罢,李博阳大手一挥,气呼呼的朝门外走去。

待李博阳与八名大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痞三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同时擦掉额头冷汗,看着护天宝,咧嘴一笑,“怎么样,老头儿,算出了今天茅山有劫,就没算出天降贵人?”

护天宝有些迷糊,不过很快就明白了痞三的意思,抚须长笑,道:“好一个天降贵人,好一个天降贵人!”

“师父,那护舒宝……啊不,那李博阳的年寿并没有问题啊……”震阳子弱弱的问道。

“当然没问题。”痞三翻个白眼,撇撇嘴,心道茅山派这一代的能人真不多,这点小把戏都没能看穿。

随手,痞三将那面镜子塞进震阳子手中,震阳子疑惑的向手中看去,片刻之后,他悟了,他笑了。

李博阳的面相没问题,年寿也不像痞三说的那样青紫泛黑,那青紫泛黑的颜色,是镜子上面的一块墨水擦拭的痕迹,很淡的颜色,但如果是对着镜子看,就会形成一种这是自己脸色的错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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