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败家子一
沿海的天气不像内6,虽然已是十月中下旬了,气温也并不很底,四下里的树木花草也如同往常一样郁郁葱葱,丝毫没有受到季节的影响。在华夏大地北方已完全进入冬季,万里江山一大半都被白雪覆盖,气温低得呵气成冰的时候,这里的人们身上仍然只穿着几件单薄的衣服。

一身男子打扮的秦诗韵缀在二哥秦克俭身后不远,鬼鬼祟祟出了竹林小院,就听得二哥和郭晋字小声的说着什么,郭晋宝一脸不情愿,连连摇头,过了好一会才无奈的点了点头,向秦诗韵看了一眼,冲秦克俭说道:“克俭兄一定快去快回啊,要不然,秦老爷怪罪下来,小弟可吃罪不起啊。”

秦克俭笑笑:“这是自然,我只是带小妹出去转一圈,很快就回来了,父亲若是问起,郭兄稍稍遮掩一二便是。”说完,松了口气,向秦诗韵招了招手。

秦诗韵心头一喜,快步跟上,走过郭晋宝身边时恶狠狠说道:“不许对我爹说啊,不然,拔光你后院那些药苗,砸了你那堆坛坛罐罐!哼!”

郭晋宝苦笑着点头道:“不敢,不敢”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少爷看中这母老虎哪点好了?被她在衣服上捅了个窟窿,反倒连夜给人家赔了几件衣服,她老爹上了一趟门,连刘叔新作的软椅也给顺回来了,现如今这姑奶奶还真把自己这小院当成家了,连自己这一众人也理直气壮的使来唤去,这叫什么事啊?

看着秦家兄妹鬼头鬼脑的离去,郭晋宝小声嘟囔道:“少爷啊少爷,你要是喜欢她,赶紧把她娶回去吧,别放在这儿折腾小的了,这才几天功夫啊,小的都快被这姑奶奶折腾死了,一不顺她的意就要拔我的药苗,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啊。唉,我那不积德的老爹呀,你做什么不好,要跑去做山贼,现在报应到孩儿身上了,苦啊”秦诗韵可不知道郭晋宝背后恨不得扎个布娃娃写上她的八字用针扎,见他低眉顺眼对自己唯唯诺诺,心下十分满意,跟在哥哥身后,如同出笼鸟儿一般欢快的一路小跑。

自从那天被高文举贴身压了那么一下子之后,秦诗韵一想起他就火冒三丈。从小到大十几年来,自己一直如同掌上明珠一般在众人的呵护下成长,从来没人敢如此对她,就连父亲那么多的弟子和自己切磋武艺时,哪个敢如此无礼?

每每想到高文举帖着自己,将自己胸前那养了十几年的小白猪压的喘不过气,秦诗韵就觉得心头一阵狂跳,再想到小腹上传过来那个她常常羞的连脖子都会红起来。这个高文举可真不是个好东西!可恨那天被他气的心浮气躁,出手几次也没讨到一点好。等着吧,总有一天,要让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哼!

可是再一想,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就把老爹给收买了,最近这几天,因为自己无意间说了几句他的坏话,就被老爹连连训斥,甚至连门都不许出了。要知道,这么多年,老爹训自己的次数加起来都没这几天多,更别说被限足这种无理要求了。可真是要活活气死姑奶奶呀。

生闷气不说,连想点火踩几株小药苗都被郭晋宝那个呆头鹅挡着,踩一脚就跟割他一块肉似的,不过话说回来,要没有这个受气包,姑奶奶这口恶气指不定就要憋到什么时候呢。

好不容易,今天才说服了二哥,带自己出去转转,看一眼,被老爹整天夸的天花乱坠的高少爷是怎么安排那些灾民的。再说新秦庄也是自己将来的家,提前熟悉熟悉也算理所应当吧。

顺着竹林一直走到一个三岔路口,秦克俭指着前面的几条路说道:“小妹,前面这三条道,都能到咱们的新秦庄,从左边走,绕过新杜庄,大约有十 十二三里的样子,从右边走,绕过新杨庄,也是十二三里的样子。咱们走哪条?”

秦诗韵有些纳闷:“既然都要绕,那干嘛不走中间这条?”

秦克俭摇摇头道:“从中间这条走,近是近了点,可是要过刘家庄,这刘家庄是老庄。”

秦诗韵一脸不服气道:“老庄怎么了?老庄就不让咱们过了吗?”

秦克俭道:“倒不至于不让过,只是,这刘家庄的人对高兄弟有些意见,看到外庄人过常常会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大家都不愿意和他们一般见识,又没法不让他们说,就只好绕道而行了。”

秦诗韵一听竟然有此等好事,又岂有放过之理,连忙缠着哥哥非要从这走。秦克俭无奈只得听她的,却连连叮嘱千万不可多嘴多事,秦诗韵没口子答应,心道,这些人骂高文举,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多事。我把这些人骂那登徒子的话回去讲给爹听,也好让他别那么一味的护着那家伙。

满怀担忧的秦克俭带着一脸期待的秦诗韵,走上了那条通往刘家庄的小道。心下也的确有些感慨,回想一年前出门还前呼后拥的样子,再看看如今的处境,连自己大哥也整天要泡在工地上亲身上阵,现在带着妹妹出来也只能和乡间小百姓一般低调了。就这还要感谢范大人和人家高兄弟的慷慨高义,否则自己这帮人,连活下来都是个问题啊。

距离刘家庄不到半里的样子,就看到前面有一群护着几辆大车的小伙计边说边走,热热闹闹的,秦克俭远远看到人群中有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快走几步,近前一认,果然正是高家庄的老木匠刘长有。

秦克俭知道高家庄这些老人地位都挺高,连高文举见面也是叔长叔短的不离口,而且人又和气热心,还给自己老爹亲手打造了一张非常适合养病的躺椅,在此相见,哪敢装作不认识?连忙上前打起了招呼:“刘叔,这是要往哪去啊?”

刘长有见是秦家二公子,连忙施礼,指着装得满满当当的一车家具道:“秦公子啊,呵呵,还能去哪,去刘庄送点东西。这位有些面善,敢问是?”

秦克俭忙笑道:“这是舍弟,前一阵一直陪在家父,今日趁着家父身子大好,抽个空也想去新秦庄转转。”说着凑到老头耳边道:“就是我小妹!今天非要出来转转,怕我爹骂,才这打扮出来的。”

刘长有会意的点点头,又看他一副担忧的样子,笑道:“公子可是担心刘家庄有人口出不逊之言,冲突了令弟?”

秦克俭道:“可不嘛,前几天,小侄和家兄路经此地,听到村民们对高兄弟颇有不满,说什么好外都送给了外人,要把自己这些人困死什么的。家兄生性耿直,上前分解了几句,不想,被村里的一伙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要不是几位年长者出来相劝,恐怕都脱不了身。近几日,我弟兄去秦庄,都只好绕道而行,说起来,蛮丢人的。呵呵。”

刘长有叹口气道:“和这些没见识的人有什么好分辩的?他说他的,你不理便是,这天下,又有几人能有少爷这般心胸气度啊。还整天标榜自己是什么守业之人,又是如何如何,真是可笑至极!”

秦克俭又问道:“我路过这里不少次,看到这刘家庄木匠不少啊,怎么刘叔还送这些家具过去,村里最近很多人要买新家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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